“【小康文苑】百年“水浸村”的小康故事”

新闻网站独家特辑

文|林友侨

在高水平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佛山，我已经工作、生活了二十多年。 每当夏天下大雨，我的心就会回到700公里以外的红色故乡，问:“老家受灾了吗？ 家人没事吧？ ”。

家乡陆丰市小对接村土地肥沃，水源丰富，无论是种豆、瓜果还是种什么都很丰收。 但是，在村民的记忆中，近百年来，“走生水”(避洪)是每个人的“必修课”。 大雨连绵，这里洪水泛滥，良田变成茫茫大海。 在洪水退去之前，村前的稻田经常没有收成，村民只能望着洋面叹气，勒紧裤带过日子。 贫困也像影子一样，难以扔帽子。

最让我刻骨铭心、终身难忘的“行走生水”场景发生在我11岁的时候。 洪水就像一群恶魔，一知道黑暗，我养的村子就会“包围”！

那是1977年5月31日凌晨，我们熟睡的时候，突然被父亲叫醒，村后崩塌了，说是洪水来了，开始“走生水河”。 我下床，脚踩在水里，水浸到小腿，而且上升很快，情况非常危急。 父亲背着已经是19岁青年的哥哥和他们年幼的弟妹，守护着年迈的老奶奶，我们牵着手，走在水里，迎着风雨，沿着长长的小巷，一步一步走到村子后面的高处。

我的家乡海陆丰，是全国13个红色革命根据地之一。 那远山近海，漫长的海岸线没有遮挡，每当热带风暴登陆，海陆丰首先受到冲击。 我的出生地小坞村，每次都是洪水严重的灾区，全市、全省都“出”了名，排了号。

小坞村从东北走向西南，村前、村右是低矮宽敞的水田，村后是地势稍高的农田，整体呈前低后高、田低村高的格局。 离村子左侧稍远的地方有一条大河沿着小山蜿蜒曲折，村前的水田尽头浩汤向海，暴雨时屡屡泛滥，村民沿河筑堤，村外截流，筑堤浇水，也埋下了隐患。

每次长期暴雨，挡在村外的大溪水位都比内田高，田里的水排不出去，我们村只是看着，水位上升，纵横交错的排水沟也变成了四处乱窜的水龙，紧紧围绕着村子，故园成了一片汪洋。 一般洪水一来，总是先浸泡村前低洼的田地，然后慢慢上升，从田上建成的新村子里突破，从村前到村后挨家挨户地浸。 村民用“土角”(砌墙的泥砖)筑起门槛，拒水于门外，固守自己的房子。 真的守不住了，撤退到了位置很高的老村和家人的老家。 像这样一步一步，和洪水打交道，每年要经历几次。

在这里长大的我们，从小就放牛，下河游泳捕鱼，从风中来到雨中，习惯风浪，不怕水。 但是，像1977年“5.31”的大洪水一样凶悍的东西，却是第一次发生。 这次因为村后堤坝崩溃，水从高到低跳进村子里，和以前大不相同。 我们一家人走在后巷的时候，剧烈的水流会把双脚炸飞，步履维艰，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。

爸爸和哥哥带我们去旧村安置后，踩着水回家去拿水果肚子里的米、红薯和洗的衣服。 这样站在家大厅两次，水深浸在胸中。 可惜父亲放弃了，急忙把来不及搬家的小东西塞进阁楼，把坛子里的稻谷和篮子里的红薯等重物搬到了床上和餐桌上。 一个是压住家具，不让它被水冲走。 两个想确保一些救命粮食。 事实表明，在大洪水面前，这些努力几乎是徒劳的。 拖着水回家，压力机的重物翻在地上，漂流着。

面对小对接村这样严重的灾害，当时的县和公社的救援手段有限，只能远远看到整个村子在滔滔洪水中沉浮。 能做的就是慰问灾后，申请有限的房屋损坏津贴，加固堤坝，弥补不足。 那时百废待兴，国家穷，地方穷啊。

洪水中的小对接村，像大海的孤岛，四周都是水，风急浪高，东西漂浮，水蛇昆虫乱窜，外人进不去，村民出不来。 公社干部划着小船进村看看，也要等着水流慢下来。 但是，这个虾肥、物产丰饶、地势低洼的土地上安置村庄200年的家乡父老，不怨天尤人，他们有着顽强的生存意志和难得的生命力，在连年水灾中积累了丰富的自救经验。 在这次百年不遇、没有较有效外援的洪水中，一千人的村子里没有一个死伤，不得不说是个奇迹。

40多年过去了，当时的受灾情况历历在目，不堪回首。 我在佛山工作以来，每到雨季，家乡都会传来“水漫金山”的“旧消息”，地方政府和村民做了很多努力，灾情有所缓和，但没有根本改变。

直到2000年，响应国家全年全面脱贫奔小康的号召，小对接村被明确为广东省2277个省定贫困村之一，“水浸村”顽疾成为“定点扶贫”“对症下药”的要点，上级财政直接疏浚外溪河道，加固堤坝。 我老家的小对接村，有一下雨就受害，一受灾就汪洋大海的困境，连续几年没有发生大的洪水灾害。

省还安排深圳特区，两个部门合作，修桥铺路，美化环境，建设老人活动中心，改善村容村貌，推动乡村振兴。 即使在深圳、佛山等经济富裕地区工作、做生意的乡贤，也组织过医务人员，购买生活用品，不辞辛苦，到很远的地方给村民送药，慰问老人，帮助家乡脱贫……

最近，回到家乡，我走在坚固宽敞的堤坝上，看着外溪的疏通，水面开阔，溪水快乐地向西流，村前稻田的绿油，村里的菜花笑得很阳，村里的人弯腰工作很忙，彩蝶花间翩翩

“水浸村”百年难题现在解决了，还了我鱼米之乡的新面貌，多亏了国家“精准扶贫”的新政。 希望历经风雨沧桑的家乡和赡养的家乡，摆脱水灾的困扰，结束水中流浪的命运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东风，坐船上岸，住乐业！ (作者是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)

中鸟瞰小船坞村。 林容标/供图

小对接村的新面貌。 林容标/供图

(《小康》新闻网独家特辑)

本文刊登在《小康》2021年3月中旬刊上